現實上,媽媽桑在步出店後沒多久,即赫見倒臥於血泊之中的泠!
翻過身檢查,卻見泠面無血色,且氣息極度微弱。
不行!你不可以死呀!夜琉還在等你呀!
雙指觸上頸動脈,脈搏是如此的微弱且緩慢。
心急如焚,在紅燈區這種地方,叫媽媽桑該如何是好?
只得不斷喚著,希望能藉此加強泠生存下去的意念,直至清醒……
「醒來呀!求你快醒來!夜琉在等你去救她呀!」
深深呼喚,聲聲慢。
也許這世上真有奇蹟,那曾一度到過黃泉報到的泠,這一刻居然皺起了眉!
對媽媽桑而言,泠的反應真叫她如同打了強心劑,喜出望外!
「你醒了嗎?你聽的到我說的話嗎?」急急問道,媽媽桑現在只想要泠能早一步完全清醒過來。
舉起手來,泠摸著自己前額,大口吐出口氣。
他清楚明白,自己剛真到了黃泉一遊,要不是紫雲相助……
見泠似乎已完全清醒,媽媽桑單刀直入:「我知道現在要求你可能很為難,但我先為我早些時候的態度道歉。不過這都不是重點,重點是夜琉她……」
「我知道,妳不必多說。」泠伸手示意媽媽桑住口,一?起身坐起,拾起早些司馬鬾拿來作為凶器的木棒:「我和那傢伙,還有很多帳要算!」
語畢,泠猛然起身,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,泠起身時,顯得有些不穩。
但這一點點困難算什麼,都有法子從黃泉回到人間了……
琉璃,再忍耐一下。
我馬上就到,馬上帶妳離開這……
房中的司馬鬾仍是不斷迷戀於琉璃那美麗的胴體,以嘴唇代替了手,吻遍了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吋肌膚!
雖內心及理智不斷告訴自己是多麼厭惡司馬鬾的行為,但生理上卻又是無法配合著思緒而有所反抗。
如同嬰孩哺乳般,司馬鬾貪婪的吸咬著琉璃那粉色的乳暈。
那種似痛非痛的酥麻感,令琉璃身子起了生理上的反應,嬌喘連綿。
舌尖挑逗,先是於乳房上打轉,逐次向下遊移,吻上肚臍,經過平滑如脂的小腹,失去力氣的琉璃,只能任由司馬鬾擺佈。
粗暴又似溫柔的分開那緊緻的雙腿,琉璃明顯感受到,司馬鬾那惡魔般的氣息越來越接近自己最私密的花園……
不要,求你住手……
「司馬鬾!你給我滾出來!」忽一句暴喝傳入房中,暫止了司馬鬾的行為。
這暴喝的口音實著令琉璃熟的很,是泠!
司馬鬾不屑的呸口,唸道:「沒想到那渾小子居然醒過來了,看來我下手太過仁慈了。」
「你居然對泠動手?」琉璃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「他不是你的親生兒子嗎?」
「親生兒子?哼!」司馬鬾整個人再次將琉璃壓上床,在她耳邊如吹氣般細語:「只要是阻擾我的人,就算是再親的人我都殺!」
只有不敢相信,琉璃想反駁,卻先被司馬鬾以唇舌捂住她的口!
忽地門『砰』然大開,這一下,不只是令司馬鬾受驚,連在他身下的琉璃亦是。
視線朝門掃去,泠手持木棒,雙目怒視!
「再親的人你都殺是吧……」泠冷冷道,自話語中,明顯感受到那強烈至極的怒意!
司馬鬾一個翻身下床,離開琉璃身上:「是又如何?你最愛的女人,現在可被我吃了!」
「王八蛋!」泠怒吼,一個大跨步衝入房內,手中的木棒就直往司馬鬾頭部招去!
出手一個格擋,木棒揮中了司馬鬾左手手臂,力量相抵之下,木棒竟應聲斷裂為二!
右手出手,司馬鬾不偏不倚的扼住泠的頸子,使勁,直叫泠喘不過氣!
「你還有得學……」語道,司馬鬾更加出力,單用一手,居將泠整個人提離地面之上!
泠雙手死命緊握司馬鬾右手腕,試圖掙脫。
腦細胞漸感氧氣不足,視線開始模糊,更別罔論脫逃。
「可……可惡……」泠支吾,同時,他卻見著了於司馬鬾身後的琉璃撿拾起斷木,漸靠近司馬鬾的背部……
「你去死吧!」琉璃一個大喊,手中斷木尖端之處筆直刺出!
驚覺,甫要回頭卻為時已晚,來不及閃躲之下,斷木已硬生生的插入了司馬鬾的腰際間,剎時間鮮血如噴泉般狂出不止!
劇痛直衝腦神經,手勁一放,泠整個人跌坐地上,不斷咳嗽。
反手握住那插在腰上的斷木,悶哼一氣,血淋淋的就將斷木完全拔了出來!
見著眼前這幕駭人景象,琉璃已是全然的呆滯!
「妳好大膽,居然敢偷襲我!」司馬鬾狂怒,一步步逼近琉璃,腰際鮮血仍不斷湧出,滴落之處好似鮮紅花瓣。
害怕,真的只有害怕,恐懼感令琉璃跌坐地上,但仍不斷向後挪動身子。
但這樣下去能躲到哪兒?最終仍是被逼上了牆邊角落。
司馬鬾的笑容陰險,手持那滿是鮮血的斷木,語道:「再逃呀!妳再跑呀!如果把妳這漂亮臉蛋給毀了,我看妳怎麼繼續在這討生活!」
斷木高舉,那斷裂的尖銳處正面著琉璃,泠正欲高呼喝止,琉璃急捂住面孔……
數百朵鮮紅色的花朵一瞬間在空中不斷飛舞飄揚!
如同玫瑰花一般的,開在牆面,開在地上,開在任何可見所到之處。
媽媽桑手持琉璃先前打破的酒瓶碎片,全身血跡斑斑:「她是我的女兒,我絕不准……不准你對她亂來!」
司馬鬾面目驚恐,因在他準備下手同時,媽媽桑亦出了手,利用了手邊的酒瓶碎片在他的頸動脈上開了個十來公分有餘的大洞!
這次司馬鬾真的失算,在鮮紅飛散同時,他亦向後倒去。
死了,這次真的死了。
「媽媽桑……」琉璃移開手,望著那大氣猛喘的媽媽桑。
「夜琉,妳走吧!」媽媽桑沒看琉璃,只是低著頭,手中酒瓶碎片掉落:「跟著那男人離開這,不要再回來這了!」
「我不要!這是我的家,妳是我的媽媽,妳要趕我去哪?」
聞言,媽媽桑轉過身去,背對琉璃,卻讓泠看個清楚,媽媽桑淚兩行:「我才不管妳去哪,反正妳離開這就對了!我不能讓妳這種危險人物留下來危害我們這整個大家庭!」
心碎了,琉璃沒想到,媽媽桑竟會捨棄了她……
泠起身,他明白媽媽桑的意圖,走近琉璃身旁:「我們走吧,琉璃。」
「媽媽桑……」琉璃苦咽,她還是不願相信,媽媽桑真會如此趕她離開:「我不要……讓我留下來好不好……」
「滾!你們都給我滾!我不想再看到你們這兩個討人厭的傢伙!」吼道,媽媽桑祭出最後通牒!
攙扶著,在泠的幫忙下穿回衣裳,琉璃完全無力的步出房中……
見兩人背影逐漸遠去,媽媽桑再也支持不住,嚎啕大哭!
對不起,夜琉,我真的不是刻意要逼妳離開。
只是我真的沒能力再保護你下去……
原諒我,求妳原諒我的自私……
泠及琉璃回到跑車之中,車沒發動,兩人亦默默無言。
先深吸口氣,後深吐口氣,在經過一番波折後,終究是找回了琉璃,這讓泠倍感欣慰。
「你為什麼要來找我?」良久沉默之後,琉璃打破這僵局。
泠微笑,那是個令人安心的微笑:「因為我愛妳,我的生命中不能缺少了妳。」
「但你剛才差點……」欲言又止,琉璃細聲唸道:「差點為了我而失去生命……」
一個側身,泠在她耳畔語道:「為了妳,死而無憾。」
「但你知道……」
琉璃話語甫出,卻即刻被打斷,朱唇緊觸,舌尖有如蛇般失控交纏,久久不能自我。
真喘不過氣,琉璃暫推開了泠:「我的生命中也不能缺少了你……」
「我明白……」回道,再度深情相吻,隨後坐回駕駛座上,言道:「接下來我們要去機場,離開這是非之地。」
琉璃靜聽,只要是泠的決定,不管是天涯海角她都願意跟隨。
但不知怎的,腦海之中,浮上紫雲的身影。
泠將引擎發動,琉璃亦在同時刻開口:「泠,我想在離開前去見紫雲哥哥及媽媽最後一面……」
聞言,泠稍做思考,這似乎不是什麼壞事:「嗯,那我們繞個路吧。」
跑車向前駛去,目的地是前往琉璃最初的家。
那永遠的家……
跑車在琉璃家巷口前停車,透過擋風玻璃,泠及琉璃仍可清楚望見紫雲靈堂。
看著、想著,琉璃的淚不自覺的湧上眼眶。
好想好想,在紫雲哥哥的遺像前跪下道歉,這樣或許多少能撫平自己內心的愧疚吧。
但琉璃明白的很,以她目前的身份,她辦不到……
「我替妳向紫雲道歉吧。」泠忽開口言道,他早已看穿琉璃心思:「除此之外,我也要向他好好道謝。」
琉璃轉頭,淚滴了下來:「嗯……」
抽起面紙,泠為她擦拭去淚水:「別哭了,紫雲不會希望妳哭的。」
微微點頭,自泠手中接過面紙,泠隨後開了車門下車,向著靈堂步去。
靈堂前,見著了那雙眼因哭泣過久而紅腫不已的郭媽媽,但她仍故作堅強的接待泠:「是你呀,泠。真沒想到,我先失去了女兒,現在又失去了兒子……」
「我很遺憾,警部失去了如此重要人才。」泠回道,儘可能的不去提到任何有關琉璃的隻字片語。
「都看我只顧著抱怨,既然人都來了,就上個香吧。」郭媽媽言道,引著泠進了靈堂之中,並給予清香。
接過清香,泠站立於紫雲遺像面前,黃泉的那段記憶,浮上心頭。
謝謝你,紫雲……
要不是你的幫助,我不可能找回紫璃,更別說是在這裡為你上香。
紫璃……不,應該要稱呼為琉璃了,她對你的死,遲遲無法釋懷。
你能原諒她嗎?能的話,就用這清香為証吧……
心中話語剛止,靈堂內忽吹起了一陣溫柔的風,拂過泠的面頰,旋動了清香的煙,久久盤旋不去。
明白了紫雲意思,泠誠心深深的一拜。
我會好好保護琉璃的,連同你疼愛妹妹的那一份,一起延續下去……
又再是一拜。
有緣的話,來生再見了。
最後一拜,泠將清香交予郭媽媽,插上了香爐。
「我想我先離開了,郭媽媽。」泠隨著郭媽媽步出靈堂,語道。
有些不捨,郭媽媽問道:「不多留一會兒嗎?」
泠搖頭,回答:「可以的話我也想多留,但我必須走了。」
「嗯,我明白。」郭媽媽顯得落寞:「你還要逮捕犯人,是吧?」
這突來的問題令泠尷尬,但他仍是以微笑點頭做為回應,隨後步向跑車所在。
郭媽媽的視線,隨著泠的步伐,望出了巷口。
回到車中的泠,決定不再多留於此,發動跑車,摧下油門!
跑車飛奔過巷口處,郭媽媽若有似無的,似乎看見了她的女兒紫璃正坐在車上!
「紫璃!」大喊了出口,郭媽媽追了出去,到了巷口,卻只可見那逐漸遠去的車尾:「紫璃呀……」
同時刻,車中的琉璃忽有感於什麼,回頭看向車後:「媽媽……在叫我……」
「放下吧……」泠明白接下來的話語傷人,但不得不說:「若我們留在她身邊,對她而言是種更大傷害。」
「我懂,我也明白……」琉璃轉回頭,神情黯淡:「再見了……媽媽……」
接下來的路程順遂的一路無阻,平安的上了高速公路,直達國際機場。
在昕的大筆金錢買通之下,一切就照昕的安排,琉璃及泠兩人登上了飛往日本的夜間班機。
就在昕及思潔的目送之下,班機順利起飛,漸漸消失在那夜空之中。
你們要幸福喔,真的,你們之前真的吃太多苦了……
當下,無論是泠或琉璃,或亦是昕及思潔,都認定了,這一切終告了一個段落……
海面上巨大浪花湧現,機頭首當其衝的撞上海平面!
強化玻璃再也承受不住這海水的強大壓力,衝破,海水煞時有如海龍般的灌入機艙之中!
許許多多機組人員及乘客直接受到如此強大水壓攻擊,昏迷,當下失去了所有知覺。
泠牽著琉璃的手,用著自己的身軀抵擋後方那緊迫盯人的海水,推著琉璃向機艙後方的逃生口而去。
我答應了紫雲,要連他的那一份一起保護琉璃下去!
身旁的機窗強化玻璃發出碎裂響聲,泠一個即時反應,完完全全緊抱住琉璃,同時之間玻璃完全爆裂開來!
水柱衝了近來,不偏不倚的擊中泠的頭部,強大的衝擊力令泠當下立即失去了所有知覺,但卻因如此而成功保護了琉璃……
「不要……泠……」琉璃忽感緊抱她的泠鬆了手,並且全身癱軟,才赫覺泠居然為了保護她而受創:「醒來!你醒來呀!你答應過我,我們生要在一起,死也要在一起的呀!我不准你丟下我先走!你醒來呀!」
琉璃用盡了全身力氣試圖喚醒泠的意識,卻怎麼也喚不回……
油箱在水壓之下開始變形,甚至出現裂縫,滲出大量航空汽油。
航空汽油在海面上浮散,在與那起火燃燒的渦輪引擎接觸之時,火焰極快速延燒開來!
蔓延的火苗如骨牌一般,引發了連鎖效應,剩餘的三具渦輪引擎,接連起火炸裂!
存於油箱中未滲出的航空汽油一併點燃開,引發驚人爆炸!
機體在爆炸衝擊下,四分五裂,徹底的粉碎!
霎時間,寧靜的海域成了人間煉獄,處處火燄,處處血紅。
海面上浮出屍塊漂蕩,碎肉飛散,怎麼也認不回那會是誰……
較重的機骸沉入海底,較輕則隨波逐流……
用悽慘兩字根本不足以形容現場的一切……
日本海巡及空警隊在事發不到三十分鐘內趕到現場,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人間煉獄,無力回天。
只能嘆息,只能默哀……
為所有的往生者,送上最後一途的祝福……
泠及琉璃,或許也在這條通往天堂的道路上了吧?
要在一起,我們要永遠在一起。
再也不分離……
一個故事的結束,是現實中另一個新故事的開端。
存在於你我的記憶之中,長長久久,永永遠遠……
這是,一齣最唯美的愛情故事。
The End of The Story……
- Jul 05 Thu 2007 13:26
Denouement-3、『你我不眠的夢……』下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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