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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者群仍舊鶴立門外,為了搶第一手的即時新聞,無論要在這兒守上多久,他們大概也是不會太過於介意的吧。

今晚的天氣,溫度出奇的低。

在這種盛夏時分,夜間少說也該會有二十六度以上,但不知怎的,今晚的氣溫居驟降至二十度有餘!

寒風一個冷不防襲來,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打起寒顫。

一名守在大門邊的記者揉了揉鼻頭,溫度如此劇烈變化,真叫他吃不消。

又是一陣寒風捲來,這次實在是受不了,鼻腔一個搔癢難受,直叫他噴嚏連連!

難受的緊,他蹲了下來,窩在門邊哈著氣,想藉此止住噴嚏。

在自己的呼氣之中,竟莫名嗅見一股濃厚的血腥味!

是口腔中有破皮流血導致的嗎?可是完全沒感受到任何痛楚呀……

靠著記者那種天生靈敏的直覺,不期然的向自己身邊大門地板一望……

院長家的大門門縫之中,竟不斷宣洩出大量鮮紅色液體!

一時間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,他揉揉眼睛,再一次定眼瞧去,那鮮紅程度,以及那種刺鼻氣味,令他確實嚇壞了!

「血呀!大門門縫出現血呀!」

他的驚呼引起各方記者注意,一時間,所有人都聚到門前,議論紛紛。

「難道是疑犯自殺?」

「現在應該要先報警以及叫救護車吧?」

七嘴八舌著,大門門鎖在此時發出輕微的解鎖聲響,在這票人的口舌之下,這聲音顯得微不足道。

門軸在眾人毫無預警下發出旋動聲,實在尖銳刺耳!

突來的聲響令眾人瞬然屏息,靜待起門後的一切事實……

院長的屍體,在這一刻隨著大門敞開一併倒出屋外!

令人駭懼的,是那頸部以上的頭顱完全不知去向,只剩一片血肉模糊及不斷湧出的大量血紅!

「呀……!」女記者群尖叫,男記者們胃中不斷翻攪作嘔。

有著一貫的既定模式,院長的陽具被分了家,靜靜的躺在屍體旁。

此時的另一側,紫雲及彩茹坐在轎車之中,透過擋風玻璃,遙望著這一幕幕發生。

「看來真的出事了……」彩茹囁囁語道:「紫璃……」

紫雲聞言,卻沒多言的,推開車門,不發一語的就往現場走去。

正當紫雲走近之時,屋中也發出動靜,腳步聲,從深處緩緩接近……

記者群又再一次屏息,害怕的情緒令腳步不自覺的向兩側退開,正好清出中庭通道,連結了大門與巷道。

停下前進步伐,紫雲正站於中庭通道出口,直視大門敞開的屋內。

在眾人目光下,腳步聲接近門口,門外的光線一點一滴照亮那人,先是腳,接連是手……

但在那隻手中,卻抓了個令人作嘔的噁心物品──院長的人頭!

些許沒膽量的記者們見到此幕,早已逃離現場!

「紫璃……」紫雲開口輕喚,雖不願承認,但事實已在他眼前。

「別叫我那個名字。」夜琉步出大門,右手持手術刀,左手拎著人頭,雙手滿是鮮血:「就算你是她哥也不准……」

彩茹此時跟上了紫雲身後:「紫璃?是我呀,彩茹。妳不認得我們了嗎?」

「不准再叫那個名字!」夜琉一個怒聲,就將左手中的人頭向著兩人筆直砸去!

掏出配槍,快速扣下板機,紫雲精準的三槍將那人頭徹底打爆,頓時血肉模糊、四處飛散!

其中的一發,甚至在貫穿人頭之後命中夜琉左手臂,煞時溢出血紅。

痛徹心扉……

「紫雲哥,她是紫璃呀!」見到打中夜琉,彩茹一時心急,大聲呼著。

沒回應彩茹,紫雲緩緩舉起雙手,配槍隨之脫手落上地面。

跨出步伐,紫雲就這樣高舉雙手慢步接近夜琉……「對不起……」

對於夜琉,像這樣擋住她的男人,她大可以輕易解決離開這裡。

但今日,卻不知怎的移不開腳步……

不要,不要過來……

求你不要過來呀!

毫無任何的反抗行為,夜琉就如此安分乖巧的被紫雲摟入懷中……

這是,什麼感覺……

淚水一時全湧至眼眶,夜琉誕生至今,第一次感受到真正想哭的衝動。

「紫璃,我們回去吧。好嗎?」紫雲輕聲言道,一字一句全進了夜琉心中。

紫雲哥哥……

我不能回去了……我不是紫璃……

我明白這樣的決定會令你十分痛苦,但是……

對不起……

我不能和你回去……

夜琉心念剛至,原先緊抱著夜琉的紫雲忽悶哼一聲,鬆了雙手。

鮮血,就這樣濺上夜琉的面孔!

右手之中的銀色手術刀,深深刺入了紫雲的腰上!

一陣強烈暈眩感,兩個原先緊貼的身軀逐漸分離,紫雲向著後方倒下!

就這樣有如斷線木偶般的躺上地面,鮮血,不斷自刀口之中湧出!

「紫雲哥!」見到此幕,彩茹一個箭步奔至紫雲身邊,扯下自個衣袖,用力捂住那不斷出血的傷口:「為什麼?妳為什麼要這樣做?他是最疼妳的哥哥呀!紫璃!」

淚水再一次淌落,伴著面上鮮血一併落上地面:「我不是紫璃,再也不會是紫璃……」

語音剛落,夜琉穿過兩人身旁就逃,頭一次,傷害人是如此令自己痛苦!

見著她手中的銀白利刃,一旁的記者群也沒人有膽出面阻止夜琉離去。

「紫璃,妳別走……」自那漸漸模糊的視野之中望著夜琉離去,紫雲用盡最後一分力氣,伸起右手,想捉住她的背影……

卻怎麼也捉不到……

眼中的世界,在這一刻讓黑暗完全的籠罩!

「紫雲哥!紫雲哥!你醒醒呀!」彩茹不斷呼喚,卻怎麼也喚不醒那完全失去意識的紫雲!

為什麼會這樣,為什麼大家總是在我的眼前離我而去?

「不要呀……!」痛哭失聲,彩茹再也支持不住……

警方及救護車在此時趕到,但……



扶著圍牆拖步前行,那隻被子彈打中的手臂,現在看來如此累贅,夜琉面上盡是憂傷,滿是淚痕。

為什麼要掉淚?卻不是因為手上的傷痛。

而是第一次傷害人,也一併傷到了自己的心!

「妳為什麼傷害紫雲哥哥……」

「我不是妳,我不承認他是哥哥……」

「但事實上,妳就是我,而我也是妳……」

「不!不!我是夜琉,不是妳紫璃!」

「但你由我而生……」

「不!不是這樣的……」

百口莫辯之時,身後忽一道強烈光芒掃過夜琉全身,一輛跑車就這樣煞車停止在她身旁。

但也藉此,夜琉才得以跳脫出和紫璃的內心爭論……

當初的堅定意志,是不是漸漸薄弱了?

「夜琉,」身旁的跑車車窗搖下,泠的面孔伴著聲音一清二楚:「上車吧。」

詢聲望去,望著他的臉,夜琉遲疑了。

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在這?你這樣是要幫我嗎?

但一個轉念……

一定不是的!男人,都不可以信任!

別過頭,夜琉不聽勸,自個倔強的一步步向前蹣跚走著。

泠打開車門,一個跋足,繞至夜琉面前,攤開雙手,正擋夜琉向前的路:「妳又想去哪?受了那種傷,妳還想去哪?」

「走開……別擋我……」夜琉緊握手術刀,試圖威脅,但口氣卻是如此有氣無力:「我說過,第二次見面我不一定會再次放過你……」

「那妳現在就殺了我呀!」泠暴喝!夜琉對這突來的回答顯得錯愕,「只要妳的外表及內心還有紫璃一絲的存在,我就永遠不會放棄妳!」

無從回答起,夜琉一個鬆手,手術刀掉落地面,伴隨晶瑩的淚光。

落了淚,卻怎樣也不願哭出聲,就是要故作堅強。

一絲絲如棉絮般的雨絲,自空中落下……

泠一步步靠近夜琉,雙手繞過腰際,溫柔的,將夜琉整個人完全擁入懷中:「想哭就哭出聲吧,這樣會比較好過些……」

「我才……不要……」夜琉的面孔深埋泠的胸膛之中,全然失卻了平時的冷酷:「泠,我可以相信你嗎……」

聞言,輕扶起夜琉下額,泠溫柔的神情望穿她的瞳孔,真的好溫柔……

明白了,身體及心靈自然解除所有的防備。

身子在這時全然的放鬆,精神再也支持不住,夜琉就這樣完全的昏迷於泠的溫軟懷抱之中……

你是第一個,讓我二度失守的男人……

泠……

To be continued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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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SSiwe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